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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七情·芍药

这是一个长期表白，不定期更的系列，反正一定会凑满七篇，只是早晚的问题。

因为阿香对我说想看我写日常，我耿直地信了

收好，不喜欢也憋着

虽然默存巨巨说过，这种事像魔术家玩的飞刀，放手而并没有脱手。但阿香人都是我的了，就是值得这样精巧地不老实。

此篇脑洞来自郭先生捡起的那枝芍药骨朵儿。

bug很多，看破不说破：）

＂怎么买花回来。＂明楼正坐在书桌后面看文件，走进来的脚步声是不稀奇的，只是突然闻到花香，于是抬起眼睛看。

明诚身上还带着点硝烟气，怀里捧的却是一把很艳丽的芍药，解释说：＂看快蔫了都买不出去，小姑娘怪可怜的。＂

见明楼抬眉，便补充了句，＂价钱很便宜。＂

明楼很轻快地笑了，这种笑容让明诚觉得他和明台果真是一家兄弟。

明诚无奈，说要找个瓶子把花插起来，问明楼想把花放哪儿。

明楼拿了搁在桌上的笔，继续核对列车的时间表，明显是不放在心上了，＂放哪里都好，只是别放我这儿，熏得头疼。＂

明家少买花，因为明镜不喜欢那些妖妖趫趫的，花是这样，对汪家那位大小姐更是这样。家里之前养过文竹，只是后来他们不在家，阿香也不太会照顾，一盆都没幸存下来。回来之后更觉责任沉重，也没那个心思去养花草。

明诚从厨房顶上的柜子里捡出一个透明的水晶花瓶，擦干净灰，倒点清水，摘了枯叶和坏了的花瓣，算是收拾妥当。

这束芍药开了大半，只有几支才打了骨朵，让他想起多年前捡来的未开芍药。也可能不是现在才想起来，不然怎么会鬼使神差买下这一大捧。

他们在巴黎时常爱出去散步，加路赛尔桥有的除了沿路的旧书铺，还有很好的阳光和松软的气氛，卖书的老板通常也兼着卖板画图片，所以俩人都不无聊。

某天在一个卖古版书摊头的角落，明诚捡到了几支含着苞儿的花，大概是之前的客人疏漏留下的，万幸没有被踩踏过。

明楼问，这是什么花，明诚细看后回他：＂芍药。＂

在异国他乡看到属故国的花，心里总该有那么一点伤感，然而明楼只说既然捡了就带回家养养看吧，手仍在摩挲那本皮脊书。

家里没有花瓶，明诚就找了个深一点的杯子，剪去一截长梗，又用打火机烧烧切口放进杯中。

＂屋里空气浊，放阳台上吧。＂

＂那么讲究，不一定开得出来。＂明楼还是把烟掐了。

第二天一大早，明诚赤脚踩在地上去煮开水泡茶，虽然入了五月，天气却见鬼似的还是阴冷，何况厨房地面砌的瓷砖，脚趾不由自主蜷缩在一起，磨得拇指疼。

明楼早餐喜欢喝红茶，且要加牛奶，喝惯了的是布鲁克邦德牌那种装在金色大罐里的，与市面上零售的比味道有些微妙的不同。这种包装是专供茶馆的，外头很难买到，还好大学附近那家茶馆的女老板十分迷恋明楼，来货时总为他留一罐。

今天这罐还是新拆了封的，上个礼拜二明诚去取时，老板问他明先生为什么很久都没来喝下午茶，明诚很礼貌，＂明教授也想念您这里精致的茶点，但最近事务繁忙，实在不得空。＂老板失望地叹气，完全没有怀疑。

其实也不算说谎，明诚自我安慰，明楼确实忙，他半个月前答应别人的一篇文章，临末几天才想起来写，刚提笔又放下，总之能拖一时是一时，十足像家里那位惯于赖皮的小少爷。

明诚心疼他熬夜，＂早干嘛去了，非得这样。＂

＂之前忙。＂明楼笑。

＂你忙什么？＂

＂教书，＂明楼把目光放在明诚身上，然后故意拖长了音调，＂还有育人。＂

明诚不和他闹，＂现在已经十二点三刻了，明教授您慢慢教书育人，我先去睡了。＂

知道明楼昨天开夜班赶他的稿子，现在一定还没起，明诚一时忽然幼稚上了头，存心要去恶作剧。

摸着黑进了明楼的房间，掀起被窝，伸了只脚进去想冰他。结果碰到一团热乎乎的软肉，明诚大窘，忙要抽出来，却被明楼捉了脚腕。

＂大哥，是我。＂明诚试图挣脱，话出口的那一刻，明楼手上的劲道反而变大，明诚整个人都被提溜到床上，明楼的气味和体温一下子包裹住他。

＂从哪儿学的使坏，老实交代，＂明楼压了过来，因为没睡醒嗓音都是哑哑的带着气儿，＂不要逼着我上刑。＂

明诚惊慌，话都不会讲了，只结结巴巴叫＂大哥＂。

明楼的手摸上他的腰，啧啧了句＂怎么就养不胖＂，突然就搔起明诚的痒来，明诚本来就极怕痒，被闹了这么一出笑得喘不过气，可躲又躲不开，明楼力气大。

看他眼里泛水光，明楼便说，＂叫声软的，我就饶了你。＂

明诚笑得喘气，一句也说不出口，眼里的水光却积成了一颗豆大的泪，顺着脸颊滚下来。

明楼吓得赶紧停了手起来，＂怎么就哭了。＂

没等缓过气，明诚慌手忙脚从床上下来，用手抹了残余的泪水，说，＂没事，痒的。＂

＂对不起。＂明楼仍是自责。

＂真的和大哥没关系。＂

＂你果然是伤心了。＂

＂我不伤心，这样好的日子，有什么可伤心的。＂

明诚走到床边，把窗帘拉开了，明亮的天光照进来，虽然眼睛红红的，但脸上已经挂了笑。他说，＂大哥，你看，那花开了。＂

明楼近视，此时没有戴眼镜，只看见阳台小桌上放着的玻璃杯上头，有一团颤颤巍巍的粉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