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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实习老师（二）

求评论！

光点小红心，我会自动脑补你们的内心活动——

＂卧槽手滑了错点一个赞，这人谁啊看着怪眼熟，算了算了，反正过年就不取消好了。＂

【缘分】：①机缘。某种必然存在的相遇的机会和可能。②搭讪的常备借口，分手的常用理由。③＂这年头，别说同一个姓了，都长得那么好看也得算缘分。＂

傍晚放课，明诚回刚分配的宿舍收拾东西，然后洗了个澡，往床上一躺。

教师宿舍是两人一间，和他住一起的南田是体育老师，身体健壮，皮肤黝黑，个子有点矮。南田翻出一件运动衫，一边往身上套一边问明诚要不要一起去跑步。

“算了，这一天下来折腾的。”明诚扯了张餐巾纸捂住脸挡光，冲他摆摆手，“我没力气，你自己去吧。”

“现在没力气，晚自习之后约不约？”南田没介意。

“不是吧，这么有活力？”明诚睁开一只眼睛看他。

“生命在于运动，”南田举举胳膊，“我又不像你，每天喝墨水，得吃几口西北风才能饱。”

“好好学地理，现在刚入秋，还是东南风。”明诚纠正他。

“这么多废话，到底去不去？”

明诚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闷气答了句。“怕了你了，去。”

刚开学，高一的还没来得及凑成对子，高二的小情侣也知道现在风口浪尖的查得紧，没有敢去撞枪口上的。于是晚自习的操场便格外空旷起来，除了几个体育生全靠自觉的晚间训练，几乎没人。

明楼明天有早课，今天晚上得住校，于是乘着这日清净，换了衣服去操场跑步。塑胶跑道一圈四百米，晚风凉而薄，明楼在心里算大概跑几圈合适。

毕竟也有一个多月没有夜跑了，一下用力过猛，肌肉酸痛地爬五楼上课，他不想这般自讨苦吃。

离晚自习下课还有十几分钟，晚上云厚，看不到囫囵个儿的月亮，夜色黑沉沉地压着天幕，月光倒是从边角缝里透出来，只照亮了一小片的云，看着有点像鱼鳞。

明楼跑了两圈，没感觉累，但还是放慢脚步走完下一圈。

初秋的晚风容易让人精神抖擞地飘飘然，可惜明老师无论是从年龄还是体型来说，都不适合飘飘然。

明楼走到靠足球场草坪那一边时，瞧见一个个子挺高的青年，靠着这半弧弯道唯一亮着的路灯，低着头看手机。

似乎是看到什么有趣的内容，他翘起一边嘴角，眉眼在暖黄色的光线中模糊而温柔。

明楼从纯粹欣赏的角度看了好几眼，又从不那么纯粹的角度看了一眼。

青年抬眼，眼睛圆而亮，礼貌地打招呼，“老师好。”

明楼没说话，只抿起嘴对他笑了一下，算是对他打招呼的回应。

明诚本来以为打过招呼就行了，视线刚回到手机屏幕上，又被牵起来，明楼还没走，依旧站在他前面。

明诚干脆把手机收进口袋里，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明楼。

嗯，长得还真不赖。

明楼以为明诚在看他身后，也跟着回了头，“在看什么？”

“今天月亮又圆又大，”明诚说，“特别圆。”

明楼笑起来眼角的纹路不浅，伸出手，“你好，明楼。”

“您好，明楼老师，”明诚心想这个学校都是些什么规矩，“刚来实习的学生，明诚。”

“喜欢运动？好习惯。”明楼看他身上的运动服，完全忘记了明诚一开始是在玩手机。

“还行，谢谢老师。”明诚有点心虚地蹲下把鞋带系紧。

“一起再跑两圈吗？”明楼看表，“时间还挺早的。”

没什么好拒绝，数学组长，别得罪。

明诚心安理得地给自己的良心画了个十字架。

跑步的时候两个人都很沉默，速度不快不慢，刚好都踩在一个点上，带着节奏跑步总是比较省力的，明诚跑外面一圈，他有意无意地躲避着以免踩到明楼的影子，红色的塑胶跑道在灯光下是橘黄色的，颗粒明显触感真实，但浅色的影子像是划开什么东西的界限。明诚觉得自己挺幼稚。

好像能一直这样跑下去。

明楼还是不可避免的被错觉欺骗，当他醒悟时，已经超了计划五圈。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大腿根部的肌肉隐隐发酸，宣誓罢工。

“明老师，”明诚头发有些乱，运动完还没完全平复，呼吸间带着热气，“跑够了？”

“是时候回去了。”操场上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

“我还想去补充一下能量。”明诚非常坦然地指指肚子，“有点饿了。”

明楼理解年轻人食量大，但不至于拿了两个鸡肉卷，一根碳烤肠后，还往纸杯里塞了五六串关东煮那么多。

＂大晚上的吃这个？＂明楼抬眉，＂你跑步不就白跑了？＂

＂我跑步又不是为减那几斤肉，＂明诚给自己添汤的手顿了顿，＂啊，明老师，无意冒犯。＂

明楼只是笑笑，“里面都是味精，还是少吃点。”

明诚一边敷衍着点头，一边往嘴里塞了好几个香菇丸子。

走到电梯门口，明诚嘴里的食物刚好告一段落，于是有空闲道别，“明楼老师晚安。”

“再见……”明楼说，“明诚老师。”

也姓明，刚才都没提过，可惜。明楼想，不过也好，下次见面有话聊。

明诚刚开宿舍门，南田从床上蹿起来。

“明诚你跑哪儿去了，我……”南田话没说一般就被明诚的鸡肉卷砸得没了话。

“明楼你认识吗？”

“真是你亲戚？我之前就听他们说，我还不信呢。”南田看明诚笑容不对，很识相地转话题，“能不认识吗，班里都是他的迷妹迷弟，一天下来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具体讲讲。”

“放着研究院的工作，跑来做高中老师，”南田重新躺回床上，枕着自己的胳膊，“据说是为了追他的女朋友，还挺浪漫……他女朋友好像也是数学组的，不过不教一个年级，长得和电影明星似的，特别漂亮。”

明诚把味精味儿的关东煮汤料一口喝干，明诚同学，明诚老师，不许瞎想。

贵婉拿着手机敲短信，刚好看到明诚把批完了的作文搬到她办公桌上，顺口问他，＂小明老师，你喝不喝酒的？＂

现在＂小明老师＂这个称呼从学生群里一路传到办公室，相熟的几个老师都改口这么叫了。

＂我今年的愿望就是戒酒，＂明诚说，语气半真半假，听不出是不是在开玩笑。

＂小明老师你别客气啊，今天晚上数学组请客，替我们多吃一点是一点，＂梁仲春笑得露出一颗有点歪斜的牙，＂况且明楼老师选的馆子，肯定不便宜。＂

＂说什么呢，我可都听见了，＂碰巧明楼敲门进来，把梁仲春唬得一口茶呛在喉咙里。

＂夸您大方呢，＂贵婉笑，＂有什么事儿？＂

＂我车子被人借走了，想来搭个车。＂明楼说。

＂汪老师那辆也坐满人了？＂旁边一老师笑得不怀好意。

＂去，＂明楼手里的A4纸卷成一个卷，拍在他手臂上，“想不想吃饭了？”

明楼和汪曼春那档子事，贵婉是都知道的，为了缓解尴尬她把明诚拉过来，“明楼老师，这位是这届的实习老师，挺好的孩子，也姓明，明诚。”

明楼还没来得及说话，生物组的陈炳就进来了。

今儿这办公室可真热闹。

明诚今天穿了一件灰蓝格子的衬衫，格外显小，陈炳看他一眼，＂这学生来重默的？梁老师，不是我说你，这学期短，大家都赶进度，我理解，但你每天布置的背诵内容也太多了，这下好，一个个都在我生物课上补觉。＂

＂胡说八道，＂梁仲春哼哼，也不知道具体在否认哪一项指控，＂新来的实习老师，明诚老师。＂

＂哟，也姓明？缘分啊。＂

＂缘分也不是和你缘分，你起什么劲儿，＂梁仲春赶他，＂好了，吃饭去，赶紧把车开出来别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