Ծ ̮ Ծ

【楼诚】背面的事

不是讲生离错过的故事

是讲没有你，或者没有我的故事

很短，凑合看吧

最近心情有点灰暗，实在憋不出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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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心情好了（生理期过了）之后觉得这篇文章太tm糟糕了

但是评论里的姑娘实在太可爱所以不删了

像孙权答应孙策那样答应我，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要看

◎背面

他清早便起了，在雾气未消的河畔散步。老年人少睡眠，这话一点不错。以前他总是累得要命，身心皆疲，可那时好歹有个支撑，现在他连拐杖都不用。 

河边没什么好去，他在这条路上已经走了很多年，两个人走过，一个人也走。如今一个人走的时日比当初二人时长了好几倍，但依旧觉得不习惯，习惯不起来。

担子卸下了，对生死也就没有明确的盼望。他活着，也就是活着。 

知天命的年月早过了，如今他什么也不知道。

路还是要走的。

他听到有少年声气明朗，＂大哥，等我一下。＂

他就很急切地回头望，只看见两个十几岁的孩子，一前一后背着书包走在路上，大的那个很不耐烦的样子，并不多理他的弟弟。

小的急急追上去，＂怎么不等我，吃早点吃那么快，我牛奶还没喝完呢。＂

＂找借口，你自己不愿意喝牛奶，以为我不晓得是吧？＂

他心里突然很失望，又很满意，觉得没有人比他更会当大哥。

走回的路上遇到照顾他生活的小姑娘，她刚买菜回来，手里拎着几个透明和不透明的袋子。

小姑娘语气得意，说是买到了最后一尾鱼，今天的鱼鲜活的很，用料酒洗洗肚肠，切点姜丝一蒸就是一盘好菜。

他没仔细听，只露出一点很和善的笑容。

小姑娘手脚勤快，人也活泼。刚开始做饭加水加得多，都是按照以前照顾老人家的习惯，怕他牙齿吃不消。但他不喜欢软塌塌的米饭，吃着就觉得自己正慢慢腐朽下去，小姑娘开玩笑，说他是＂不吃软饭的先生＂。

桥边有个青年在卖画，花花绿绿铺在树荫底下，技法很不高明，就远看还能唬人。

他看到角落里摆着一幅画，色彩已经黯下去了，只看得出有湖，有树林，树林边挤着座矮小的房子。

＂这幅画……你从哪里得来的？＂他发现自己很久没有说话，声音像是被误闯的游客踩断的干枯树枝。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画侧过去，＂小时候的习作了，从老家库房里捡出来的，就是觉得这幅最容易临摹，好交代作业。＂

他继续问，＂原来的画，还在吗？＂

＂这个我不清楚，搬家的时候就带了自己的东西，旧画里不值钱的送邻居了，实在没人要的，估计是被扔了。＂

＂明先生，你认识这个地方吗？＂小姑娘很好奇地问，声音轻快如匕首。

他闭上眼，摇了摇头，一滴眼泪顺着松弛皱叠的皮肤滚下来，掉进已经很久没有波澜的湖水里。

◎另一个背面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知道再躺下去也睡不着，干脆起来换衣。

出门的时候路上只有几个人，他遇到那对经常吵嘴的兄弟，哥哥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慢下脚步来等弟弟，弟弟嘟嘟囔囔，做哥哥的不高兴了，＂你说什么呢？＂

＂姆妈说得对，你就是没有大哥的样子。＂

＂嘿你小子，是不是头皮发痒欠生活吃。＂

＂我已经大了，和你差不了几岁了。＂

＂等你喝牛奶杯底不要剩再说，连累我也挨骂。＂

他听着好笑，心里突然埋怨，还会有谁比他的大哥更不会当大哥，走得那样快，把弟弟都弄丢了。

丢了好，丢了也不好。

他绕道经过菜场，鱼贩子很歉疚，＂今天的货已经没了，明天一定帮您留一条。＂

他道了谢，说不用，他不爱吃鱼的，那个人又嫌鱼刺多，也少吃。他知道大姐是喜欢吃的，以为清蒸最妙。

想到这里觉得挺奇怪，他已经可以很平静地怀念每一个人了。

他慢慢走回去，走过一座桥，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非常好。

他看见桥旁有一个卖画的青年正用干布扑走画上的灰，嘴里念叨着什么，像是想给它起一个有深意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