Ծ ̮ 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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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七情·水石(上)

一个短小的混更

本来就很短小的一篇文章我还要分上下也是够哦











明诚从未忤逆过明楼,至少在二十二岁前是那样。他的童年和稚气消耗得是那样快,让人抓不住一点痕迹。

相比而言,明台完完全全就是个欠揍的小皮猴,不断地惹事生非。从前桌同学干净得缺墨水印子的衣服,到格致先生没有多少毛发的后脑勺,长大了更是没个轻重,连带着剧毒的蜂与蛇都敢惹。只是后来被蛇咬得疼极了,又被蜂蛰了要害,这才消停一点。但那时候的明台已经不是纯粹的明台了,他变成了一只蝎子,旧日的明台,已经沉到水底去了。





明台记得很久以前和明诚坐在花园的水池边看底下的鹅卵石,那会儿明诚才刚来明家,身上的伤痕还没有褪完,但已经有新的筋骨。除了大哥少和别人说话,更难得和明台闲玩,明台便格外稀罕起来,很愿意往明诚身上凑,一口一个"阿诚哥"叫得极甜,让明家两位"家长"有些吃味。



水池里的石头是有特别的魔力的,怎么看都圆润华泽。太阳好的时候,水影叠着阳光,给石头细密的花纹上再罩一层,像是明镜叠放在柜子深处,仿佛永远也用不上的那双蕾丝勾花手套。

明台一直想去摸一块,都被明镜喝止住,"哎呀,水里头凉的呀。"

好不容易到夏天了,气温升上来,明台又想起这些宝,明镜还是说不行,"水里细菌多,脏的呀。"

明台终于发现这和季节无关,只因为大姐在就做不了,于是学乖了,偷偷地怂恿给家里送菜的小利巴帮他。

小利巴摸了满手肥腻的苔藓,好容易掏出几块。明台一看捞出来的石头灰不溜秋,先前可爱而美妙的姿态全然消失了,顿时哭闹起来,偏说是谁把他的石头给偷换了。

声音引来刚放了学的明诚和去接他的,看这场面,发生什么两人也多半都知道了,明诚哭笑不得地宽慰他,"我的小少爷,谁会动这个,你把石头放回水里看,还是一样的。"

明台不肯听,还是哭,明楼就叫明诚不要理他,"哪儿惯出来的毛病,等大姐回来知道了,让他自己小心。"

明台立即息声,嘟嘟囔囔着些话,明楼知道不是好话,也就不仔细听,叮嘱明诚快点做功课就先回书房等着了。

明台松口气,"阿诚哥,你总是和大哥在一起,不会很无聊吗?"

明诚奇怪这个问题,"怎么就会无聊?"

"大哥这样可怕无趣的人,又懒得和'苏州大饼'一样。"

"'苏州大饼'又是什么?"

"阿香妈妈讲给我听的呀,"明台立刻得意起来,"苏州以前有一个懒婆娘,什么事情也不会做,全靠她的丈夫养她伺候她。后来有一天,丈夫要出远门,临走做了一摞大饼,用绳子穿了挂在懒婆娘脖子上,可等到回家时,他发现懒婆娘还是饿死了,因为她吃完嘴边的一圈大饼也懒得把旁边的大饼转过来吃……"

明台讲完想笑,又在余光里看明诚的面色,就咽回喉咙里去了。

"她丈夫很伤心吧,他应当是很爱她的,才会愿意为她做这么多事情。"

明诚这么说,明台就真把这个当作一爱情悲剧来看了。他原来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但他愿意随着点明诚的波流,然而追根溯源起来,他踏进的这条河,还是属于明楼。





后来明镜回来,看到池塘边一片狼藉,明台免不了挨几句数落,他看准了大姐的脾气,知道只有撒娇是最好的,很容易就糊弄过去,倒是连累了明楼认真挨骂。

"你会不会做兄长啊,年纪多大了要我教你伐,不好好看着弟弟。"明镜眼睛一瞪,明楼就多不出半句话,只有低头受着,高大的个子矮了半截。

明诚替明楼委屈,就更不与明台说话了,明台无聊,用脚踢那些"冒牌"石头,新做的小皮鞋蹭了皮,怕大姐念,又怕大哥要"改过自新""为人师表"也来烦他,就把它们塞进床底下,在下个月做鞋之前,都穿着夹脚的旧鞋走路,拇指和小指险磨出水泡。

一连串的坏运气,让明台把责任都归结到石头上。以至于很久一段时间,他再没去过池塘那边,只在心里暗暗恨某位冤比窦娥的调包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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