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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李】弹幕恋人

一句话简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刷B站刷出来一个男朋友。 
有些梗老了，因为这篇是一年前写的 
算是之前《人生如戏》的姊妹。。。哦不对，兄弟篇。 
没看过也不要紧，不影响阅读体验，我也不咬你。 
 
 
 
01我们该好好谈论一下＂相关推荐＂的重要性 
 
凌远没搞明白，为什么赵启平要把医院的宣传片放在B站上。 

电话里赵启平是这样说的：＂医院宣传片这种东西多无聊啊，哪会有人看，但我在B站好歹也有点人气的，至少不会死得吧么难看嘛。＂ 
虽然点击量最高的会是他的个人cut。 

凌远无奈，一院之长需要操的心不少，没多余的精力管这种小事，也就随便赵启平作妖。 

直到凌远在某次难得闲暇时点开了赵启平之前发给他的地址链接，视频刚开始糊了一屏幕的＂第一＂和＂前排合影留念＂，让他实在摸不着头脑。 

凌远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微信上敲赵启平： 
＂你这个后期找谁做的？怎么满屏幕都是花花绿绿看也看不懂什么意思的字。＂ 

＂院长，那个是弹幕，不是视频自带的，你可以关掉。＂ 

然而老人家并不会关弹幕这种技术太高的操作了，只能在一条条滚动的弹幕的缝隙里艰难地生存。 

＂前方高能！前方高能预警！＂一条红色的置顶弹幕格外显眼，凌远心中一紧。 

＂十秒之后，我们的平平医生要出现啦！＂另一条飞速滑过的弹幕补充。 

哦，凌远冷漠。 

视频里的赵启平讲完话后画面没切，他歪着头笑，突然眨了一下右眼。 

弹幕炸了，密密麻麻刷过一大波＂平大夫的微笑由我来守护＂＂不娶何撩＂。 

凌远有点头大，不是说好宣传片么，赵启平你这么做，谁还相信我们是正经医院？ 

然而赵启平有点理直气壮，＂我们医院的人气不久嗖嗖嗖上去了么。＂ 

＂还有啊，院长，你现在也有几个小迷妹了呢，还组了一个粉丝群叫＇大头钉＇，你有空也下凡去交流交流嘛……总之呢，不用谢我，真的。＂ 

＂赵启平。＂凌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臣在。＂赵启平在电话的另一端毕恭毕敬。 

＂你可以闭嘴了。＂ 
 

其实凌远一直对网络保持着怀疑态度，之前杏林分院和生育中心等事故，网络充当了发酵缸。 
但赵启平说的也很有道理，民众对这支片子感兴趣，就会愿意去了解医生这个群体，愿意将心比心。医闹，还有那些对分院不利的舆论，很大部分是因为他们和普通民众之间有隔膜。 
凌远自我疏解了一番，好心平气和地继续看下去。 
他还看了视频下面的评论。 

＂第一不死于话多！＂ 

这是什么意思？话多会死的话，韦天舒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不是前五十直播吃狗粮！！！！＂ 

＂如果平大夫回复我！我就直播吃一斤狗粮～＂ 

赵启平的账号＂骨科你平大夫＂在下面评论说：＂我回复了，你看着办吧。＂ 

现在流行吃狗粮？ 

凌远真的很不懂年轻人。 
＂摔倒了要赵医生亲亲抱抱才能起来⁄(⁄⁄•⁄ω⁄•⁄⁄)⁄＂ 

＂小僧惶恐，卖艺不卖身……可以抱，不给亲。＂ 
消除隔膜什么的，倒真没看出来，光看见赵启平撩妹技巧了得。 

凌远哭笑不得，手指搭在鼠标滑轮上，无意识滚了两下，突然瞥见一个穿着警服的小伙子。 

页面缓缓滑回去，才看清是相关推荐里有一个警局的宣传片。 
【江州公安：如何应对电话骗局？】 

好像是提醒大家要小心现在的电话诈骗，凌远看那个封面上的年轻帅气的警官，心想现在的警局也走套路，从网上抠演员的剧照下来骗点击。 

但这个方法真挺有效，凌远鼠标点下去的那一刻还在心里说服自己只是去观摩一下。 

 
刚才看宣传片的时候凌远已经总结出来一点经验，弹幕的内容基本上就几个类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老公不给你們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警察叔叔我爱你＂ 

＂警察叔叔我爱你＂ 

＂警察叔叔我爱你＂ 
——这是刷屏遮挡的 

＂嘤嘤嘤，耳朵怀孕了～＂ 

＂警察叔叔我要给你生猴子！！！＂ 

＂怀孕的你等一等！我的耳朵早已子孙满堂＂ 

＂怀孕＋1＂ 

＂怀孕＋10086＂ 

——这是没有医学常识的 

＂声音这么好听，警察叔叔要是犯罪分子我肯定被骗得倾家荡产了！＂ 

——这是脑洞有点大的 

＂前面你想的美！＂ 
——这是理智尚存的 

这个视频的弹幕太厚了，几乎看不清原本的内容。 
但凌远硬是从满屏生生不息源远流长的弹幕遮盖下，看到一张帅气又面无表情的脸。 
 
再后来，凌远自己都不相信，他居然光是看视频就消磨掉宝贵的半天休息。 
没事，至少他掌握了如何应对诈骗电话，如何营救溺水人员，如何处理防止停在楼下的车被划以及如何应对性骚扰。 
最后一点凌远学得比较通透，因为小警察害羞又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太好看，他没忍住多看了几遍。 

 
赵启平抱着谭宗明的大头正准备亲上去，手机铃催命似的想起来，一看来电人，赵启平简直要摔手机，深呼吸了几次才心平气和地按下接听，“院长，您看看今天这是第几次了……我把视频删了还不成吗？” 

“别，不是因为这个，”凌远的语气礼貌到不自然，“小赵，我想问你件事儿。” 
“什么事情？” 

“你知道那个网站，就是你放视频的那个网站，怎么注册账号要答题，题目我一个也看不懂。” 

“……没事，我可以直接买个邀请码给您。” 

“那好，谢谢你。” 

电话挂了，赵启平还没回过神，谭宗明搂过他，“怎么了？” 

“我觉得凌远被人夺舍了。”赵启平胆颤心，把头重重靠在谭宗明肩膀上。 
“你说什么？”谭宗明没听懂。 

赵启平才想起来，自家老谭除了流氓耍得与时俱进，本质上还是一个“老年人”。 

老年人还是别受刺激，赵启平用手捂住眼，“没事，还是让我独自承受这一切吧。” 

 
 
02 你们这一家子都是什么网红啊 

二十一天养成一个习惯，凌远已经养成了有点空闲就上b站接受普法教育和安全教育的好习惯。 

系统提示小警察发布了新视频，是昨天晚上直播的录像。 

凌远昨天手术做到天擦擦黑，所以错过了。 

直播刚开始没多久，小警察并不急着进入正题，和粉丝们互动了一会儿。 

＂我今天为什么没有穿警服？因为天气热了呀，也不是在拍宣传片嘛。＂ 

＂谢谢，我也觉得这件衬衫挺好看的。＂还耐脏。 

＂骨科大夫说你们寄过来的蜂蜜黄油扁桃仁，悠哈葡萄味觉糖，巧克力大福和抹茶麻薯都很好吃。＂ 

＂我没吃……我没怎么吃。＂ 

＂我喜欢吃什么？哦，我不喜欢吃零食。＂小警察咽了咽口水，义正严辞地说。 

凌远打开网页，把小警察刚才提到的零食都下了订单。 

他有点好奇什么东西能让小警察这么开心地直咽口水。 
＂凌远，你事情搞完没？＂韦天舒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径直走过去。 

凌远啪得一下合上电脑，＂嗯，可以走了。＂ 

＂凌远，不是我说你，我这样有女朋友的都不如你这个单身狗磨磨唧唧的，吃完饭我还要回去陪女朋友呢。＂ 

凌远很干脆地送了韦天舒一个字儿，＂滚＂ 

＂你们聚餐，我去，不太好吧。”李熏然饥肠辘辘，很勉强地客气了一番。 

＂没事，就是几个关系好的同事，跟朋友聚会没两样。＂赵启平提醒他，＂你要是呆家可没饭吃啊，阿诚哥约网友面基去了，晚饭得自己解决。＂ 

＂阿诚哥？和网友？面基？＂李熏然把整句话嚼碎了，还是觉得每一个词儿都不可思议。 

＂就是阿诚哥之前玩的游戏的作者……你到底来不来？” 

李熏然最终还是诚实并且言简意赅：“来！” 

赵启平把地址给他发过去，又想想自己那一帮同事的德性，尤其是韦天舒，最近刚和女朋友好上，迫不及待地到处秀恩爱。 

于是加了句提醒：“你要是先到了就找个地儿乖乖坐着，少和他们说话啊，尤其是那个韦主任，千万别和他提女朋友什么的，他秀恩爱秀得根本停不下来。” 

“你们那个韦主任长什么样，我好躲着点。”李熏然当他开玩笑，“单身的受不了暴击。” 

“你看你来了之后谁第一个往你面前凑，你就知道了。” 

 
李熏然只是没想到，这个“韦主任”，长得还挺好看的。 

“也来吃饭？”“韦主任”挑他旁边的位子坐了。 

“我就是一蹭饭的。”李熏然怪不好意思，“赵启平看我晚饭没着落就把我叫过来了，说他们院长人傻钱多，不吃白不吃。” 

李熏然看“韦主任”的神情变得有点微妙，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这么说人家上司是不是不好。 

不对，赵启平平时在微博吐槽凌远，都是韦主任搭话搭得最积极，看来是怕被院长听到。 

李熏然很贴心地压低声音，“放心，我是不会出卖你们的，你们平时说院长的坏话我一句也不会泄露。我嘴很严的。”、 

“韦主任”笑了，“谢谢你。” 

“没事，没事。” 

“医院里的人你都很熟吗？” 

“不怎么认识……对了，上次赵启平给我发你们医院的宣传片我还没看呢，过会儿我先偷偷学习一下。”李熏然拿出手机，被“韦主任”按住。 

“不用，我就是担心你人不熟，会闷。” 

“东西好吃就行。”李熏然连忙改口，“我是说，我挺喜欢和医生一起吃饭的，能吃到一块儿去，以前我还在刑警队的时候，和法医一起团购了一家烤肉，哎，那刀法，一点肉都不浪费。” 

真是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是越描越黑，李熏然低下头，想找个地缝。 

幸好“韦主任”转了话题问他，“你是刑警？” 

“现在转文职了，被调到宣传部。”李熏然揉揉头，“不过也好，朝九晚五，也没人会管我是不是烫头发。” 

从堂堂的刑警大队副队长，到宣传部的文职，说心里没有遗憾，不太诚实，但自己的精神状况真的不再适合高强度的工作，他需要按时吃药，稳定的睡眠，平和的心境，而不是没日没夜地盯着监控。 

“自然卷？挺好的。” 

李熏然盒盒盒盒盒盒盒盒盒笑了一阵，“难为你没信，上高中的时候老师还以为我烫头呢，请了两三次家长，我爸都烦了，干脆抓我去剃了光头。冬天冷得不行，在教室里也带帽子，老师就说‘李熏然，把帽子摘下来’，等我摘下来，老师又说，‘李熏然，给我带回去，你脑门反光晃眼睛’。” 

“真惨。”“韦主任”听完后评价。 

“也还行，就是没女……”李熏然想起赵启平的叮嘱，赶紧把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 

“没什么。”李熏然赶紧摇头，“等上了警校就被统一成板寸了，跟个猕猴桃一样。等上班了才把头发留回来。” 

“因为你女朋友嫌弃板寸？” 

看来“韦主任”是“山不就我我来就山”了。李熏然心中警钟大作，表面上却云淡风清一脚踹开这个话题，＂不是，是因为懒得一直去理发店。” 

“韦主任”有点惆怅，否认了“嫌弃板寸”，但是没否认“女朋友”。 

 
“熏然，果然有吃的就跑得快，来那么早。”赵启平冲他挥挥手，又对着他旁边的男人点头，“院长，晚上好。” 

“这是你们院长？”李熏然差点跳起来，“这不是韦主任吗？” 

“谁叫我？”韦天舒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笑得一团和气，“赵启平你弟弟？小伙子很精神啊，长那么帅有女朋友了吗？没有？！哎，人还是得谈恋爱，你不知道我女朋友……” 

“对不起，刚才忘了自我介绍了。你好，我是凌远。”凌远起身，伸出手。 

李熏然也站起来，握住凌远的手，“你好，我是李熏然。” 

赵启平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身上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我看你弟弟和凌远挺合得来啊。”韦天舒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碗里的菜。 

赵启平咬着吸管喝可乐，“李熏然跟一切给他吃东西的人都合得来，从幼儿园开始暗恋的女生，都是因为人家给他糖吃。” 

“太好骗了吧，能长到现在不被拐卖，警察叔叔住你家楼下？” 

赵启平翻了个白眼，“他就是警察叔叔，你没事拐卖警察？” 

 
“听你哥哥说，你在网上还挺有名的。”凌远甩锅甩得十分熟练。 

“你看过我的视频？”李熏然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抬头看凌远一眼，嘴上泛着油光。 

凌远突然有点心虚，岂止是看过，他手机里还下载了七八个呢，但这样的痴汉行径显然是会让自己的形象大大折扣，他干脆摇头，＂还没来得及。＂ 

＂那你今天回去之后，看一看吧。＂李熏然低下头继续吃。 

＂一定。＂凌远承诺，顺手拿起李熏然快空了的碗，“你别只给自己盛茭白丝儿，这汤鲜就鲜在里面的蛏子，你尝尝。” 

 
＂小赵，下次聚餐可以让你弟弟把他的女朋友也带过来。＂凌远给赵启平发微信。 

心情忐忑地等了五分钟，赵启平回复了。 

＂院长，你这也太欲盖弥彰了。＂ 
＂我弟弟单身快三十年。＂ 
＂特别好骗，给块糖就跟着走。＂ 
＂祝你成功。＂ 

凌远心情复杂，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个谢谢过去。 

赵启平又紧跟上一条： 
＂不用谢，下周别让我值晚班就成。＂ 

凌远决定滥用职权，＂准了。＂ 
 
李熏然很懊恼，觉得自己表现未免也太差劲了。思考了一下，他打电话给赵启平。 

赵启平那边刚卖完弟弟，于心有愧，等手机铃快响没了才接。 

李熏然上来就问：“赵启平，你说我在b站的视频里是不是显得特别机智勇敢？” 

赵启平有些无语，清了清嗓子回答，＂还行吧，反正比你真人显得要聪明。＂ 

＂那就一定要让凌院长看了，说不定能改善一下我的形象。＂ 

＂哈？＂赵启平没搞懂。 

李熏然把他们又干又尬的对话重复了一下。 

＂我觉得凌院长肯定是和我客气客气，不一定会去看……但至少回去我的主页逛一逛吧？＂ 

＂你俩真麻烦。＂赵启平叹气，＂我跟你说……＂ 

李熏然赶紧打断他，＂不不不，你那些歪门邪道我不合适，你别带坏我。＂ 

我就是想告诉你凌远也很喜欢你你没必要这么弯弯道道的。受了委屈的赵医生也没那么好心眼了，把话都咽了回去。 

＂赵启平，你说什么样的标题让人一看就忍不住要点下去？” 

赵启平心想，我要真告诉你阿诚哥还不得痛批我带坏小朋友。 

“……你去看一下朋友圈里的叔叔阿姨都发些什么，照着他们的标题起，老年人的思路都是相通的嘛。” 

李熏然觉得很有道理，钻研学习了一个晚上，他的整个空间都焕然一新了。 

【百分之九十九的年轻人都不知道，让你失去存款罪魁祸首竟是他】 

【中国人沸腾了，防划竟然这么简单】 

【说来惭愧，按这个方法我只救过十个溺水的人】 

他的粉丝一脸？？？，纷纷留言私信问警察叔叔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有粉丝注意到警察叔叔的好友骨科你平大夫发了条新微博： 

＂高冷警官甘心沦为＇标题党＇，知道真相后我惊呆了。＂ 

下面的评论一开始还正常，但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后面的画风越来越莫名其妙。 

“人民的公仆最近都被什么毒害了？这么有默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siao死我了，果然是好哥们儿有默契。” 
“什么默契啦，明明就是两个人在玩梗{doge}” 
“蹭一波热度嘛，大家都懂{偷笑}{偷笑}{偷笑}” 
“说我大夫蹭热度的还讲不讲道理了，要不是我大夫带他，花卷能有今天那么火？对花卷一直路人，喜欢不起来。” 
“哎哎，上面火气太重了啊” 
“我然头发卷怎么了？楼上还自称路人，连黑称都叫上了，自己打脸疼不疼？” 

然后两拨人就吵了起来，凌远日常上李熏然空间打卡，看到李熏然新视频里的弹幕吵得厉害。 

＂抽烟喝酒烫头算什么警察＂ 
＂抵制花卷抵制花卷抵制花卷＂ 
＂骨科大夫威武，花卷滚出b站！＂ 
 
＂我觉得院长最近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了？＂ 
＂喏，看赵副主任今天早上发的朋友圈。＂韦天舒把手机在大家眼前晃了一圈。 
【大早上的，就被院座教育｛流泪｝｛流泪｝】 

下面跟着一张截图，是凌远发给赵启平的消息。 

［赵启平，好好教一下你手下这帮人的弹幕礼仪。］ 

＂院座最近一定是吃嫩草了。＂一个小护士异常肯定。 

＂你说这草成年没有？＂韦天舒有点忧愁。 

＂还在上中学吧？＂ 

＂上小学也不一定？＂ 

＂我表姐的女儿就小学三年级，才刚到我胸口那么高，你确定院长下得了口？＂ 

“唉，说起来，现在的小孩，我上次看到一个小姑娘，才十六岁，涂口红打耳洞，染了一头绿头发。”

“我女儿要是这样，我就半夜偷偷用推子给她剃了。”

“李姐，你这可是封建家长。”

……

八卦都是越传越奇怪的，等待下午，最新消息已经变成＂凌远喜欢上了一个只到他胸口那么高烈焰红唇剃光头的小姑娘＂。